时间久了,新飞升的小仙甚至都以为飞鱼不过就是传说中的妖兽罢了。由此可见,飞鱼是多么难找,遑论将飞鱼的鳞片制成一把长剑。离墨脸色如常,并未看出什么不对劲来,可是缘衣大概能猜到,离墨肯定是受了伤的。到了嘴边的拒绝,再也说不出口。她低下头,想到天界流传的那个传言,颤抖着声音道:“离墨,你是不是,喜欢我?”缘衣不是傻子,相反来说她很聪明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意识到了离墨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脱于友情了,她知道那是凡间话本里常提到的爱情,她也知道她对离墨不是那种感情。但是她很喜欢离墨,不愿意丢掉自她来到世间后获得的为数不多的温暖。她卑劣的想,如果离墨承认了,那她让他娶她的话,或许真到了那一天,离墨会和她一起走的,那她就不是一个人了。可是离墨没有承认,他脸色僵了一瞬,随即又像往常一样,温暖的大手十分温柔地放到了缘衣的头上,柔声道:“缘衣,你不要多想,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。”缘衣相信了离墨,她破涕而笑。但是下一刻却是离墨浑身是血的躺在她的怀里,还是那个温柔的笑容,却再没有了那句承诺。离墨终究是失约了。缘衣又回到了黑暗中,时间被无限拉长,离墨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,寂寥又虚无,缘衣泪眼朦胧,想找到那道声音的来处,可是用尽全力都无法抓住。她蹲在地上,双腿抱膝,将脸埋在双膝间,把自己团团的包裹住。这个动作她已经做的很熟悉了,像是刚出母体的婴儿,这是她对自己潜意识的保护。君旻焦急地抱着怀里满脸冷汗的缘衣,白着脸一声接着一声的喊着她的名字,试图将缘衣从无尽的黑暗中唤醒过来,“师父……。师父……缘衣……缘衣,缘衣,你醒醒,你在做梦,在做梦,别怕,快醒过来。”是谁在叫我?是谁?黑暗中,缘衣模模糊糊中听到了另一道声音,可是他被离墨的声音压住。那道声音一直都在,一声接着一声,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,渐渐地渐渐地,越来越大,直至最后掩盖住了离墨的声音。缘衣猛地抬头,睁开了哭的通红的眼睛,那是君旻的声音。糖葫芦在一旁急地来回走,上蹦下跳,想帮君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,心里十分后悔没早点发现缘衣的不对劲儿。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,糖葫芦不大的狐狸眼突然瞪的老大,四只爪子顿在了原地,一脸惊恐地看着缘衣,旋即发出刺耳的声音。“哭了哭了,她哭了。”糖葫芦抬起爪子一脸惊恐地指着昏迷中的缘衣。君旻将缘衣紧紧的抱在怀里,从他的角度根本看不见缘衣的状态,闻言立马扶起缘衣。难怪糖葫芦一副见鬼了的表情,缘衣的确哭了。她浓密的眼睫因为沾了泪水丝丝缕缕地黏在一起,眼泪自眼角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落。
这是糖葫芦和君旻君旻立在门外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手指微屈,轻轻敲了敲缘衣的房门,附耳道:“师父,这雪下的太大了,冀城封城了,我们可能还需要在这里待两天,你好好休息吧。”屋里一阵安静,什么声音也没有。君旻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,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,半晌转身离开了。缘衣不知怎么想的,并没有散出神识探究君旻,而是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,感觉到君旻的脚步一下下远离时,她一直紧绷的后背终于放松下来,闭上双眼调息体内因为心魔而越发猖狂的煞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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