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忙问姜青禾到底是咋弄的,她便把狼针草拿出来给他们瞧,沉重地说:“羊误食了,扎进嘴巴里,咽不下又吃不了东西,天一热这才没了的。”
布仁图一把抢过这个草,他看了又看,狠狠咬牙,又痛哭,“额对不住羊。”
这死的三头羊都是他家的。
羊把式瞥了他一眼说:“留着晚点再哭也不迟。”
还有那么些羊要看嘞。
这羊真是不检不知道,一检吓一跳。
也就是从这天起,姜青禾开展对草场方方面面的建设。
第93章 幸福之地
蒙人不喜欢外人进入他们的羊圈, 在有些年迈的牧民心里很忌讳。
不过阿拉格巴日长老发了话,像都兰只养了十来头羊的,羊圈没有单独设立在另外背阴处的,变成了第一批被检查的。
都兰咬着嘴唇, 忐忑地瞧着羊把式进了羊圈, 一堆牧民站在不远处, 并不走进,只时不时踮脚往那瞅。
姜青禾在羊把式没来之前,她对牧民饲养羊的本事是深信不疑的,觉得他们养了几十上百年,肯定自有一套完善的法子。
所以此时她的面色还有隐约的笑意, 完全不似都兰那般忐忑,在羊把式逐头羊从头到眼, 甚至四肢都抬起来瞅瞅时, 也并没有太过揪心。
事实上, 都兰养的羊少, 每天好草喂着, 只凌晨天微亮带出去吃草,夜里再去一趟, 避开一天最热的时候, 所以并无太大的问题。
羊把式指了指几只羊的蹄子说:“这蹄子得修了, 再不修过个几天, 羊都走不动道了。”
都兰能听懂, 低头看了眼这几头羊的蹄子。关在羊圈里多的羊,蹄子磨损较少, 整个蹄壳会长得很快,不及时修剪, 很容易变歪,那时羊行走会逐渐困难。
都兰连连点头,姜青禾也给记了下来,她此时觉得这些算是小问题。
转到下一户吉伦巴雅尔老人的羊圈时,她上了年纪,家里只有个不足七岁的孩童,圈养了五六头羊。
按理说只养这五六只羊,出现的问题应该不多,老一辈的牧民有着丰富的养羊经验,
可吉伦巴雅尔老人老眼昏花,行动迟缓,羊圈又从无外人光顾,除非羊有抽搐、疯叫等大肢体动作,她才能知道。
羊把式让姜青禾问她,“羊瘸了晓得不?”
吉伦巴雅尔老人一脸茫然,“俺羊养得好好的,哪瘸了?”
羊把式恨铁不成钢,他绑起裤脚,踩在前不久泼了脏水湿淋淋的泥地里,指着靠木墙边明显跛脚的羊,他翻了个白眼,“娘嘞,这两头羊都烂蹄子了!”
烂蹄子准确的说法,应该叫腐蹄病,轻点的只是脚趾间腐烂,中度整个蹄壳红肿化脓,最严重到整个蹄腿乃至全身关节坏死。
姜青禾皱起眉头,巴图尔冲上前来问,“把式,你有两把刷子,这能治吗?”
羊把式瞥了一眼,说话腔调跟折声子似的,他转过身对姜青禾说:“有得治,叫人去把羊拉出来,这潮气大得很,再待着,烂到根了,俺也没法子治,请谁都一样,折了这几头羊罢了。”
他从木箱里拿出双很长的皮手套,找出适合的刀具,叫牧民把病羊绑在地上,半抬起蹄子。
围着的牧民全都倒吸口气,那蹄壳还吊在蹄子上,里头露出的血肉腥臭,一碰羊低低嘶鸣哀嚎。
吉伦巴雅尔耳朵也不好使,平常羊老窝着,她没听它这般叫过,可忽地听见,叫老人流了泪,一直向羊忏悔。
羊把式面不改色清理羊蹄的腐坏,挤出乌黑的脓汁,疼得羊哀嚎惨叫不已。在场的牧民听着真不是滋味,可他摘下皮套子,往上倒了点酒,又洒药粉,还叫牧民去拿炉子,将铁烙子扔进烧红的炉子里。
他握着小巧的铁烙子,挨近羊蹄的周围,一时在场众人都能听见那滋滋滋的声音,还有丝丝白烟,这一刻没人说话,他们默契地转过头,实在不忍心瞧。
可羊却没再喊叫,用麻布包扎好后,母羊还一瘸一拐走了几步,原先因疼痛难耐而弓起的背部,此时也舒展开来,卧在草地上。
牧民对这一套法子很是惊奇,姜青禾瞧了眼他们的神色,走了几步过去问巴图尔,“往常羊烂蹄子你们咋办的?”
“也会拿刀切,挤出来用大蒜粉和其他药粉,大多数羊能熬过去,不过吉日木图和芒来家的好几头就没了,他家听了别人说用白灰好,”巴图尔挠挠他的胡子,神情间很是忧愁。
姜青禾听得脑袋一突一突,白灰就是石灰,熟石灰倒还好,生石灰不仅要烧蹄子,而且强碱对眼睛和皮肤等都会造成不可避免的损伤,十足危险。
她揉着额头,长呼一口气保持冷静,听着羊把式交代,“这破羊圈不能住了,哪有怕羊热往里头浇水的,简直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法子。”
“里头的草料都给烧了,还没烂蹄子的给分开住,这玩意在牛羊间跟人的疫病一样的,会把圈在一起的羊给染上。”
羊把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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