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的使者在殿下,他穿着奇异,裤子是黄褐色的灯笼裤,材质像丝绸,又像薄纱,他上身并没有穿衣服,而是披了一层布,围住某些部位,搭在了一侧肩头,除了这些,他身上挂满了珍奇首饰,那些珠宝金属泛着耀人的光。耶律雄英告知使者,公主已经找回,不日后会再送往鎏金城,以完成婚礼,盟约还作数,使者听完,安心退下。而使者退下后,耶律雄英又把元湘灵他们几个召到了殿上。四人站成一排,段瑢瑾摇着扇子,微微笑着,元湘灵忍着对耶律雄英的厌恶,濋飞飞也看不惯耶律雄英,只是,她没有表现的太明显,濋飞飞,在慢慢改变,学会克制。洛静寒则是一如既往,喜怒不显。“不知女帝召我们何事?”段瑢瑾笑问道。“经那贱奴一事,朕相信,这世间有邪神与邪神使者了。”耶律雄英沉沉道。段瑢瑾笑而不语。“朕知道你们不会留在铁沙,做朕的勇士,但朕有一件事,想委托你们。”耶律雄英道。“何事?”段瑢瑾问。“朕与鎏金的盟约还要继续,婠儿必须嫁过去,但有了沙匪的前例,朕不放心,恐再生事端,故想请你们跟着婠儿。”“女帝是要我们一路护送公主?”段瑢瑾笑问。“是。朕诚心拜托你们,朕已经见到你们的本事了,萧将军不能离开朕身侧,故朕只有你们可以信任了。”耶律雄英沉沉道。元湘灵听着耶律雄英这一番说辞,终是克制不住,“女帝,公主才刚回宫,你明天就又要送走她?”耶律雄英皱了皱眉,“这又如何?婚事本就是既定的,与何时送她有什么关系?”元湘灵感觉,跟耶律雄英对话,真是如同对牛弹琴。“女帝,你问过公主没有,她想不想嫁人,她喜欢谁?”萧厌朝瞥了元湘灵一眼,又是警示,不过,这次,洛静寒也警示了回去。耶律雄英听了元湘灵的话,冷笑道:“她想不想嫁人,她自己说了能算吗?她喜欢谁,又是她自己能决定的吗?”“你…女帝,你是她的母亲,怎么能对她如此残酷?”元湘灵的话音里带了怒气。“残酷?哈哈哈哈哈哈,人间有情,天家无情,皇室子女,生来就是这种命运。”耶律雄英冷冷道。“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!她不是你们的工具!”元湘灵怒道。“人生来就是工具,就看为谁所用,你们不也是神的工具吗?”耶律雄英讽刺道。此话一出,段瑢瑾变了脸色,濋飞飞也怒气上头。“你乱说什么啊,别侮辱神的后人!”濋飞飞怒道,在她心里,千祺子确实算值得尊敬的,毕竟是真的神的后人。“我们有肩负的使命,怎能跟你这种满脑子利益的人相提并论?”元湘灵怒极,出口毫无顾忌。“放肆!”耶律雄英斥道。“女帝,你知道苏煜为什么会成为邪神使者吗?就是因为你们的压迫,是你们所有人!你们把人分为高低贵贱,叁六九等,岂不知,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有谁生下来就是贱奴,有谁生下来就是贵族,还不是因为你们制定了规则,奴役规则之外的人!”元湘灵积压许久的怒气,在此刻得到了释放,“你们不把人当人看,只会衡量身份,地位,利益,价值!扭曲人性,摧残心灵,一个苏煜没了,可一定会有千千万万个苏煜,还在遭受着你们的折磨,他们的痛苦,又能向谁诉说?他们不变成邪神使者杀光你们,又有谁能变成?”元湘灵就这样一股脑的发泄着,丝毫没注意到,自己的想法,已经变了。段瑢瑾也在默默思考着元湘灵话里的深意。“好啊,真是伶牙俐齿,把在角斗场用的那套,拿来对付朕了,是吧?”耶律雄英也愤怒至极,反而笑了出来。“口舌之辩最为无用,朕不会跟你这种自认自己满腔热血象征正义的无知小丫头一般见识,朕说过,朕很欣赏你们的勇气和本事,但这也不代表着,允许你们一次次挑衅朕的底线!”眼瞧着局势紧张,矛盾不可缓和,段瑢瑾出了声,打断元湘灵与耶律雄英的争吵。“女帝,可否允许在下讲几句话?”元湘灵哼了一声,住了嘴。“你有什么话就说吧,朕都听着。”耶律雄英道。“女帝坚持联姻,不止是为了联合鎏金城攻打荒都哥舒吧?”段瑢瑾幽幽道,狡黠的眼睛直盯耶律雄英的双眼,“想来,是鎏金城里另有女帝所图的东西。”耶律雄英只愣了一秒,微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“敢问女帝,所图何物?”段瑢瑾摇着扇子,慵懒中带着肃杀。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段公子,你这话也是说得可笑,朕所图何物,是铁沙的国事,岂能轻易告知你?”耶律雄英笑道。“哈哈哈哈,在下只是随口一问。”段瑢瑾笑道。“不过,女帝,在下还有个建议。”“哦,有什么建议,说来听听?”耶律雄英好奇道。“女帝既然已明了邪神存在于世间,就该矛头对准邪神。”“你是不让朕攻打荒都?”“正是。”“好大的口气啊!先不管朕与鎏金城的盟约为何,就为这荒都沙匪胆敢劫掠我铁沙皇室,朕就得发兵,打下它荒都几座城,给那些哥舒人一点教训。”耶律雄英顿了顿,又道,“而且,哥舒早在我铁沙安插了奸细,否则,他们怎知公主的出行路线?”段瑢瑾没说话,这本在他的意料之中。“不过,朕一回宫就查出那奸细是谁了,他已被朕处死了。”“女帝英明神武,雷霆手段,在下佩服。”段瑢瑾奉承道,“不过,在下还是奉劝女帝,不要攻打荒都。”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“邪神使者既已现世,女帝就该知道,我们所有人,最大的敌人是谁。战争是举国倾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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